苏州园林是我国古典园林的代表,讲究在有限的空间内,采用因地制宜、变换无穷的方式,在花园中通过对亭台楼阁、假山林木的布局,模拟唐诗宋词中的写意,打造出独具中国山水花鸟风情的意境,素有“咫尺之内再造乾坤”的高度美誉。经典的苏州园林如拙政园、留园、网师园、狮子林等,相信就算你还没有去过,也对名字不会陌生。而这些著名的园林中,虽然大都占地面积不广,但也不会特别小,然而我们在苏州市吴江区的震泽古镇游玩时,却发现了一座占地面积刚超半亩的小花园,虽然布局紧凑,却容纳了多座厅、亭、阁,以及山石、小径等,处处给人精美雅致之感,它就是位于古镇里的晚清豪宅“师俭堂”的“锄经园”,被称作江南第一袖珍花园。
震泽古镇是我国著名的蚕丝之乡,已有二千多年历史,镇上有一座完好保存至今的清末大宅院“师俭堂”,共五间六进、大小房屋147间。这幢在当时富抵半镇的老宅院,有很多精美的建筑艺术,也有许多令人唏嘘的故事,我们留待下次再讲,本篇重点介绍师俭堂的花园“锄经园”。苏州园林大都有个不俗的名字,锄经园则取意于《汉书》中的“带经而锄”。曾与司马迁等制定《太初历》的倪宽,常把经籍挂在锄钩上,有空即读,锄禾兼锄经。
锄经园位于师俭堂的东北角上,与六进宅院虽有衔接,却又似独立于外的一小片狭长三角地带,当年园子的主人利用这有限的0.63亩空间打造出了一座美轮美奂、震撼世人的袖珍小园,真可谓是半亩缤纷争天下。照片中间的梅花亭与师俭堂后部的内宅相通,右侧为花园中的四面厅。
四面厅由28扇雕花长短窗及坐栏围护,四面均可自由开合,利于赏景。窗框雕花花纹细腻雅致,亭沿更是精雕细琢,不落俗套。单从外观看,整个小厅完全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,坐在其中喝茶品茗,岂不快哉。四面厅右侧高墙之下,有一株与园同岁的木香花,盘根错节,扶墙而上,已爬满整个墙头,盛花期倾泻而下,犹如花瀑,唯美至极!
花园东边沿围墙是一座蜿蜒的回廊,对面西墙则是一整排湖石假山,两相对立,中间不过数米之隔。回廊中部缓然高起,行走其间,仿佛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桥廊之上。这是因为锄经园受空间所限,没有引入苏州园林中必不可少的元素“水”,但在造景时,利用回廊与假山之间的鹅卵石道积蓄雨水,以及回廊中设计的桥廊,给人临水而立之感,别有情趣。
太湖石堆砌的假山,看似不大,却有数个通道可以抬阶而上,或穿梭在山洞中。湖石贴墙而起,怪石嶙峋、高低起伏,一座小巧玲珑的“半亭”依墙筑于假山之上,供人休息赏景。
走在回廊中看对面的假山,延绵不断的湖石疑似真山,颇有曲径通幽之感,令人不得不叹服园主“螺蛳壳里做道场”的精细工夫。
锄经园的最南端,有一座“藜光阁”,需跨窄梯折向而登,二楼的空间呈一个梯形,面积很小仅容一张八仙桌,却小巧精致,给人以小见大的艺术效果。
藜光阁的两面墙壁均有花窗可以自由开合,推窗即可将整座锄经园尽纳眼帘,窗户的开合方式设计的也非常巧妙。
与藜光阁相呼应,锄经园的最北端、也就是四面厅的后方,月门洞内为“益寿轩”,是园主母亲的居室。锄经园面积虽然有限,却藏入如此美妙绝伦的景致,可见造园者的创造思维能力之高,细节处理之精湛,不愧为“钻石级的园林”。